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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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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  第三十六章

蘇珍久又往工作室去了兩日,給陸明和陳朗強行塞了不少工作經驗,安排後續事宜。

其實做這行,有時候眼光跟經驗同等重要。

並不是人人能成為韓遷。

好在韓遷住院的這段時間,由陸明和陳朗拍攝視頻送到醫院,再由他剪輯做後期。

眼看逐雲能夠順利運轉,她便要徹底放手了。

韓遷卻不死心,打電話邀她到醫院談話。

“好啊,五點,你在醫院門口等我。”

蘇珍久答應了邀約,掛了線。

今日港城又落了雨,今年冬天的雨水可真多。

蘇珍久接電話時,正坐在落地窗邊,看雨水一滴一滴地打在玻璃窗上。

輝仔猜測不出發生了什麽事情,只知道阿姐忙了幾天,今日不是周末,卻清閑了下來。

一下雨,玫瑰園盛開的玫瑰會被雨水打落花瓣,他穿著雨衣,剪了一大捧玫瑰。

“阿姐,我去找只花瓶幫你插起來!”

輝仔將玫瑰捧到了蘇珍久面前。

暗紅色的花瓣上水龍頭,捧一把涼水撲在臉上,仍有點頭昏腦脹,直到看見馬嫂將豐盛的早餐端上了桌,楞怔了一下說:“先生不是走了,我和你兩個人吃不了那麽多的!”

桌子上擺著看起來就滋味好好的豬扒包,皮薄餡足的水晶蝦餃,汁水飽滿的湯包,兔子形狀的糕點,還有用湯盆裝著的鮮香海鮮粥。

馬嫂還沒有回話,便有人搶答了。

“阿姐仔,沒事的,你吃不完,還有我。”

從廚房裏走出來的男人,長著一張和善可親的娃娃臉,個子只比蘇珍久高一點,膚色有點黑。

他看起來和鐘家成的兒子差不多大,剛剛二十歲的樣子。

蘇珍久仔細搜索了回憶,確定沒有見過他。

他見她的眼神疑惑裏還帶著防備,自來熟地自我介紹說:“阿姐,我叫輝仔,你住在這裏出入不方便的,我給你開車。”

輝仔見蘇珍久不說話,生怕她不肯用他,又拍了拍自己,信誓旦旦地說:“阿姐,我比你的馬仔有用的。”

蘇珍久詫異地看他一眼:“你說韓遷?他不是馬仔,是我朋友。”

“差不多啦!都是幫阿姐做事。”輝仔揮了揮手說。

蘇珍久瞇了瞇眼睛,招呼他:“坐下吃飯。”

輝仔的食量很大,滿滿一桌子的早餐,還帶著雨滴,玫瑰獨有的香味被雨水激發,更加的清新撲鼻。

蘇珍久原本有點出神,被他的聲音和玫瑰的香味喚了回來,她指了指壁爐上面放著的空置花瓶,“插在那裏好了。”

輝仔點了點頭,轉身向壁爐走去,身後傳來了阿姐的聲音:“輝仔,我們一點鐘出門。”

他心想,原來阿姐只休息半日的嗎?

等到一點鐘要出門,蘇珍久沒選普通汽車,讓輝仔開了輛黑色的賓利。

她做了兩個小時的SPA,一個小時化妝,最後用半個小時搞定了禮服和首飾。

五點位南先生叫她baby,不過妹妹,叫baby也不是不可以,畢竟是家裏的小公主。

蘇珍久:“哦,那沒事,我先走,待會要去參加一個舞會。”

韓遷又點了點頭,機械地推門下車。

一直到韓遷晃進了醫院大樓裏,蘇珍久才吩咐:“走吧!”

輝仔:“回家?”

“忘記告訴你,去聖港酒店,今日時家包下了那裏舉行舞會。”

輝仔下意識問:“阿姐收到了邀請函?”

“沒啊,晏七有。”蘇珍久漫不經心地說。

輝仔的臉色變得很不自然,時不時從後視鏡裏看她,再看一看放在中控旁邊的手機。

蘇珍久把玩著新做的美甲,和羅德斯玫瑰一樣的覆古暗紅色,濃艷到具有攻擊性,她嗤笑:“不用找借口打電話,你直接跟他講好了!”

輝仔那日說的事情真假不論,但一定不是無意說給她聽。

南光樺不止輝仔一個兄弟,偏偏讓他來,除了他嘴甜,還有那張娃娃臉,太有欺騙性,會讓人不自主放下防備心。

輝仔噎了一下,討饒地喊:“阿姐!”

他的眼神閃爍,沒敢辯解,只專心開車。

聖港酒店在維多利亞港口旁邊,有港城最高的屋頂泳池,還有一個可以俯瞰維多利亞港全貌的觀景臺。

可惜啊,今日下雨,舞會只能在內場舉行。

輝仔將汽車停在了聖港酒店的大堂門口。

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晏七,早等在了那裏。

車門打開,蘇珍久像個網癮少女,正捧著手機編輯新微博的最後一個字。

她沖車外的晏七說:“等一下,發個微博先。”

豪門粉碎機:【從今天起,改變風格。】

蘇珍久將肩上的羊絨大衣褪掉,又將手機裝進了黑色紗制的手包裏,伸出一只白玉一樣的手臂,搭在了晏七遞來的手上。

黑色的公主裙落地,她挽住了他的胳膊,隨口道:“我是不是來得太晚?”

晏景鋮笑了笑:“剛好壓軸登場。”

時家和南家有姻親,今日是時茵三十五歲的生日,南家二房的兩姐妹,為了給表姐慶生,來得最早。

時茵卻不大喜歡這姐妹倆,也不知她親親的舅舅怎麽想的,在外面玩了那麽多女明星,卻娶了個賣魚丸面出身的老婆,自己小家子氣不說,連累的孩子也眼皮很淺。

南婉佳眼巴巴盯著她手上的紅寶石項鏈好久了。

她這個項鏈上的紅寶石,顆顆都很大,顏色又正點,花了她一千多萬美金,是她最近的新寵。

時茵可真怕南婉佳會像那些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似的,說出一句借她戴戴的話。

南家不缺錢,更不缺珠寶。

可她那個親親的舅媽好搞笑,很少給兩個女兒添置時興的珠寶就算了,連外祖母留下的古董珠寶也不肯贈給她們,只許借戴。

是,南家的女兒出街,隨隨便便都有大牌珠寶傍身,可那都不算大件,總要有一兩件幾千萬的珠寶撐場面吧!

這些事情啊,只有自家人清楚,外人看南家的女兒穿塊破布,也當是古董。

時茵懶得應付姐妹倆,看見有人過來,趕忙上前打招呼。

南婉佳和南婉靈也各有社交。

南婉靈是南家最小的孩子。

範寶寶是範新的幺妹。

兩個人年紀相當,卻不大對付。

範寶寶一看南婉靈舉著香檳過來,翻了個白眼,故意給她看到。

這是社交中的詭計啊!

南婉靈有被氣到,恨不得戳瞎了範寶寶,卻因為要體面,不得不逼著自己裝眼瞎沒看到。

“寶寶,你今日是找哪個化妝師化的妝啊?我以後要避雷的,將你化老了五歲都不止。”南婉靈陰陽怪氣地扳回一局。

範寶寶才不接她的話,四處看了看,“珍珍姐沒來嗎?咦,我明明聽我哥說她回港城了。”

她這時候提起了珍珍姐,純粹是為了氣南婉靈。

誰不知道啊,南家大房的大小姐,是二房兩姐妹的克星。

南婉靈不自覺皺眉,舉起香檳,輕輕抿了一點,壓抑心底的煩躁。

這個範寶寶好討厭!

香檳的杯子擋住了她的視線,她聽到討厭的範寶寶突然很驚喜地說:“哇偶,南家真正的公主來了。”

那一邊,蘇珍久挽著晏景鋮出現在了宴會廳門口。

她高揚著脖頸,像一只高貴美麗的黑天鵝。

那明亮如鉆石一般的杏眼,睥睨眾人的模樣,又像是巡視疆土的女王,仿佛這裏不是她的舒適區,而是她的統治區。

南婉靈移開了杯子,張口結舌,想說蘇珍久怎麽會來?她怎麽敢來?

“珍珍!”時茵也很意外。

當年,她那個古板的外公,連親女兒上門打聽大房的事情,也不肯透露一句。

她也是最近兩年,聽二房的兩姐妹不小心說漏嘴過一次,才知道假千金真少爺的事情。

“茵姐,生日快樂!”蘇珍久給壽星女送上了祝福。

“謝謝珍珍!真的是好久不見,你越來越靚了。”

蘇珍久笑:“茵姐最靚,年年十八。”

這句時茵愛聽,笑得花枝亂顫。

蘇珍久餘光瞥見臉色不太好的南婉靈,走近了挑釁她:“靈靈啊,怎麽選了煙紫色的禮服,不襯你膚色的……”

說著,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,和南婉靈比較,“你看,襯得你氣色好黃,又瘦又幹,沒有一點女人味。”

還真是風水輪流轉。

南婉靈剛剛是怎麽陰陽怪氣範寶寶的,現在都報應回了自己的身上。

“蘇珍久!”南婉靈叫完,趕忙捂住了嘴,一副不小心說漏嘴的小可憐樣。

她就是要讓所有人來看蘇珍久的笑話,好讓那些人知道誰才是南家真正的公主!

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蘇珍久身上。

“聽說她是假千金。”

“這麽勁爆!”

“可是她戴的皇冠好貴的。”

……

晏景鋮上前,想要隔離開那些人或意外、或看戲的目光。

蘇珍久卻淡淡地說:“喔,靈靈好貼心,幫我告訴大家,我現在跟我阿媽姓。”

沒有哪會議,這意思還不明顯嗎?阿樺要接班了。

再說,大家都是親戚嘛!

時茵暗自戳了下同樣看戲的晏七,示意他帶來的,管管啦!

今日好歹是她的生日宴,蘇珍久殺得太瘋,她面子過不去的。

晏景鋮聳聳肩,表示愛莫能助。

他問過珍珍,怎麽突然想要參加舞會?

珍珍說日子過得好無聊,她不出聲,有些人當她死掉啦。

今日的舞會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夠勁。

範寶寶看戲看到應接不暇,心裏狂讚,果然是她女神,嘎嘎亂殺,無差別創死,好痛快。

這時,不知誰小聲在她旁邊道:“天啊,南生來了。”

她又聽到有人幸災樂禍地低語:“壓一萬塊,假千金和真少爺會打起來!”

從南家二房傳出來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,卻沒能近到蘇珍久跟前。

她黑色的裙擺好大,像一朵盛開的食人花。

南婉佳不自覺退後了兩步,唯恐被她吞噬,但找事的氣勢猶在,“蘇珍久,你來這裏是丟人現眼的嗎?”

蘇珍久輕蔑地揚了下精致的眉眼,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。

說起來,南婉佳很慘的,二房裏,南向霖是個男孩子,南婉靈又小了她一點,於是南婉佳就被秦允淑養成了沖鋒陷陣,專門對付她的炮灰。

小的時候,南婉佳仗著自己大一點,小動作不斷的。扯過她的頭發,故意弄臟她的禮服,帶著小一點的南婉靈栽贓陷害,還妄想以二勝一,跟她打架。

長大後,搶過她的禮服。最惡搞的是,南婉佳好像要證明些什麽,居然對晏七使過美人計。

人類的嫉妒心有時莫名其妙到讓人發指的地步。

往事真是歷歷在目,蘇珍久不由笑出了聲音,故意作弄她,沖著她的身後叫:“晏七!”

南婉佳的臉色瞬間一僵,她也好幾年沒見過晏七了,久到忘記了好多尷尬丟人的事情。

她僵硬地轉過頭,想要假裝平靜地跟他說聲“Hi”。年少的時候嘛,腦袋被青春期的激素影響,時靈時不靈,幹出的癡線事情,精準地命中了現在的自己。

然而,她的身後根本沒有人。

南婉佳一時慶幸,一時憤怒,轉回頭怒道:“你耍我?”

蘇珍久直白地說:“是你傻而已。”

投胎投到南家,不能說不好,哪怕阿媽是秦允淑。

但是自己不長腦子,被親媽親妹妹當木倉使,還被塑料小姐妹拿的消息,說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好差,到了“有我沒他,有他沒我”的地步。

所以蘇珍久才消失了這麽久。

範寶寶扭頭一看,看見她新晉男神,氣宇軒昂地走了過來。

他抿著性|感的嘴唇,卻沒有一絲笑容。

她不由跟著好緊張,男神和女神,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
時茵汗都要流出來了,她還記得自己是舞會的主人,幹笑著招呼:“阿樺來了,哈哈!”

她擠眉弄眼,就差明說給姐姐一個面子啦!

蘇珍久才剛剛發過瘋,他又來,她承受不住的。

南光樺徑直走到了蘇珍久面前,動作輕柔地將焦糖色的羊絨披肩,披在了她裸|露白嫩的肩膀上。

他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眾人,不管他們是不是驚掉了下巴,柔聲問:“仙仙,玩夠了沒有?”

蘇珍久直直地盯著秦允淑,似笑非笑:“剛剛開始而已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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